首先我要說,我真的很討厭『支持國片』這四個字。
為何一定要支持國片?
我一直看國片,但我絕對不會因為支持國片這個理由去看國片。
我支持的,是好電影。
我一直覺得,電影是一種娛樂活動。
偷買麥當勞進去電影院,邊看電影邊吃薯條,買著西門町好吃的滷味進電影院,這都會讓我很開心。
我花了這些時間與這些錢,我希望的就是能夠讓我在漆黑的空間裡,全心全意的投入那個私密的小空間中,愉快的度過也許是100分鐘的蒙太奇。
就像之前台灣什麼....天邊一朵雲,什麼男女,那種意識型態到你根本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,你要怎麼去支持他?
不如門口擺個募款箱,上面寫『支持國片』然後把時間拿去看其他的。
說真的,那我還真的願意在那個箱子裡投入那250。
昨天晚上去看了很晚場的『賽德克巴萊』。
魏導是個很會行銷的導演,我記得海角七號熱映的時候,我在廣州工作著。晚上回家,經常會用翻牆軟體上網看台灣的新聞。我用盡了方法,終於在海角七號上映一個月後,在彼岸看到了海角七號的網路放映。
海角七號真的有這樣的票房的原因是什麼?看完後其實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。
說真的,海角七號真的是『比較好看』的國片。
但並沒有讓我想一看再看的衝動。
看了賽德克巴萊的預告後,就讓我很想去電影院觀賞這部片。
雖然我討厭看悲劇。
原住民的語言跟日文有點像,其實對於我聽不懂的語言,我都感覺有點像。
這部電影忠實的呈現了原住民當年的習俗,例如獵人頭、例如出草對他們來說是種神聖的習俗,而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血腥跟野蠻,對於山林中生活的人們來說,他們要面對的是最赤裸裸的、原始的生存競爭,文字對於他們來說的作用,甚至不如一根削尖的木棒。
成年的賽德克族男子,必須要割下敵人的人頭,才會被部族承認是有勇氣的證明,也才有資格在臉上畫上通往彩虹橋的圖騰。
傳說中,賽德克人的祖靈,在彩虹橋的彼端,有個肥美的獵場。惟有雙手染血、被祖靈證明過的英勇戰士,才有資格通往那個獵場。
片子有點長,我中間看了有打了幾個呵欠。
畢竟台灣能夠這麼有魄力,堅持自己夢想的電影的導演,其實已經很少了。
這樣的史詩型的電影,又跟九把刀拍的純愛小品不同,他所要講究跟敘述的更多,場面更宏大。
但老實說,其實我有點失望。
不知道是之前我對這部電影抱持著太多想像,還是我被好萊塢的巨片養壞了。
我能夠感覺到,魏導是單純的想要用第三方的角度,忠誠的去敘述這個歷史事件,不偏頗任何一方,沒有絕對的正義與邪惡,只有史實。
然後,劇情就開始變得很薄弱。
為什麼?
只要寫過小說或嘗試著寫過劇本、小說的人就知道,哪個劇本,是以第三人稱的角度出發?
『藍色蜘蛛網』?
我不是莫那魯道,我也不是日本人,我不知道小島警察平常對生蕃有多好,我也不知道日本人到底欺壓原住民有多嚴重。
我什麼都不知道,我只知道莫那魯道對於守護獵場,像野生動物的天性般,有種天生的執著。
我知道,一定不是這樣的。
霧社事件總共死了將近1000人的原住民,賽德克族幾乎滅亡。
明知道打不贏,只為了守護獵場而這樣奮戰到最後一個人,莫非霧社人全都是傻子?
只要有希望,就可以苟延殘喘的活下去。
人類不是都是這樣,從冰河世紀撐到了現在?
會這樣重視祖先傳承的莫那魯道,如果不是到了退無可退,他一定不會放任族群滅亡,只要他不是一個愚昧無知的領導者。
那,到底是什麼?
我在這部電影,沒有答案。
我投入不進去,我沒有辦法跟莫那魯道或是妻兒被莫名其妙殺掉的小島站在一起。
我只是當年學歷史的高中生,進電影院,看著課本上短短幾十字的文字,變成一部電影。
我怕痛,所以我很佩服,那些明知會死還勇敢去死的人們。
當年,日軍攻打霧社的時候,當賽德克族抵擋不了日本的飛機大砲的時候,塞德克族幾乎全部上吊自殺,連婦女小孩都是。
這樣的悲壯,這樣的一往無前,難道僅僅是婚宴請客喝酒,然後打了警察這樣的事情?
要怎樣的激憤,才能讓你拿起屠刀,把那些無害的老弱婦孺全部砍頭?
當你想要敘述的東西越多,你的著力點就越薄弱。
這就是我看到的:賽德克 巴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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